南梁一梦

“大事化小,小事化沒”

·不定期删文·

[邢张]茫茫

*ooc!ooc!ooc!


*ymgg!ymgg!ymgg!


*写的很奇怪我都没眼看(捂脸)


*可以当作是上一篇虞译一恍一梦的后续点这 (但这篇不是车,乐)


*总之,慎看



Summary:若逢新雪初霁,满月当空,下面平铺着皓影,上面流转着亮银,而你带笑地向我走来,月色和雪色之间,你是第三种绝色――《绝色》


人非草木,皆有情。


邢佳栋开始觉得自己和张译之间有一层名为“尴尬”隔布。


虽说是布料,但却有一些通透,如同硫酸纸一般。


这个认知让他很不舒服,叹了口气,放下佛经,十一点了。


估计张译在隔壁已经睡了。


揉了揉太阳穴,觉得略有一些疲惫。伸手拂过窗帘,将其掀开。


扬州是美的,正值午夜,一切美景都被笼罩在了夜幕之下。远处偶尔的两三星灯火渲染,周围一切朦胧。不远处的路上还能看见夜晚外出的人,或形单影只或成群结队更或双人成对。


窗外秋雨淅淅沥沥,窗外灯光时耀时暗。远处不知名的发光体闪亮着两三滴不同颜色的光心,灯光透过透明的玻璃印在了壁纸上,壁纸上的图纹耀耀发闪。


两三缕清风徐徐微风吹来,让人不由得打了个颤,发出一声哀叹。


邢佳栋笑了笑,拉起窗帘的手渐渐下垂。突然想起了什么东西,开始自觉得有些好笑,随手扯来了两张纸,略有些草率的写下了句:

春风十里扬州路,卷上珠帘总不如。


自嘲似的笑了一下,把纸揉成了团,扔进了垃圾桶里。


纸团无力地在垃圾桶的边缘徘徊了几圈,却终是逃脱不了地心引力狠狠地向桶内砸去。


张译夜里睡的有一些不太踏实。


他总是做梦,总是能梦见邢佳栋。


张译感觉整个人坠入了冰窟,开始有些发抖,额头冷汗直冒。腿脚也在无有意无意的踢蹬着被子,手紧攥着床单,即使被扳了两三个指甲也没有任何意识。


猛地挺了起来,如同诈尸。想用手抹一把脸使自己清醒一点,却揩到了一把泪。喘息的声音都在颤抖,声线里还有抑制不住的哭腔。


眼神里满是深邃苍辽,里边盛满漆黑如墨的死意,摄人心魂,黑瞳似一潭深水并无半点波澜。


具体梦见了什么,他也忘了。


人的大脑其实都有一个保护机制,如果一个痛苦痛到你的精神无法承受的强度,你的意识会自动选择屏蔽掉它。


但他唯独每句话都记得清清楚楚。


“我们只不过是彼此在人山人海摩肩接踵之间不小心碰到的一个陌生人罢了。”


“人山人海啊,人那么多,而咱俩相背而行,下一个跟我们擦肩而过的人,对方都看不见啊。”


“所以说,”居士看着他,眼底的神情如往常一彻“散了吧,张译。”


张译花了半天时间才平复下自己的心情,一直在安慰自己,这只不过是一场梦。


他恨自己拧巴,恨自己没办法和对方说出自己的心里话。


噩梦之所以是噩梦,是因为它往往是人最担心的,也是最真实,最容易发生的。


这几天来跟邢佳栋相处,他感觉很不舒服。现在看来,自己当时真的是脑抽了答应和他来扬州玩。


一个人暗恋另一个人,那另一个人就如同背对着坐在火边。总是能隐隐约约的感受到什么,却总是暗骂着自己自作多情。


他选择了逃避。


宁可置身于严寒,也不可置身于让人心痒的温暖。知道火焰的灼烫,却还是忍不住去靠近。


张译在远离他,这个认知让邢佳栋心烦意乱。


他不知道是张译猜通透了什么还是自己在不知不觉中显露了什么。


深吸了一口烟丝的味道,尼古丁在肺里环绕。吐了出来,看着那一缕缕白烟没上眉梢,渐渐地融入空气。看起来与原先无大咋,但早已失去了原本的干练。


想人想的厉害的时候,也是淡淡的,像饿了许多日的人闻到炊烟,但知道,不是自家的。


是因为那个吻吗?邢佳栋想到。


那真的是晃神想亲吻的刹那,但终究是拉回了一丝理智,将原本想烙在嘴上的那个吻铭在了脸上。


但仍怕那人怀疑猜测,连忙给旁边的李晨以相同的方式相同的位置了个吻。


如果他忍住了,没有去亲张译,那就最多只心上一块疤,随时能割下。可惜没有如果,他没有忍住,那这边就成了一颗石子投入水面,可能会激起万丈涟漪。


过去的这几天里过的不怎么样,俩人都心知肚明。


天蒙蒙亮,能听见晨起的几声鸟叫,清脆利落。


张译睡不着了,起身,打算找点事干。


抬手,开门,正巧碰上邢佳栋。他也醒了,准确来说是他也睡不着。


张译宛若被雷劈似的僵在了那里,机械式的点了点头,便飞速逃离。


要命,他暗骂了一声。


飞速冲下楼梯跑到酒店门口,天刚蒙蒙亮,方是凌晨,街道上没有几家门店是开着门的。


雨还在下着。肺里吐出黎明间第一口空气,湿润的清凉的。清冷风依旧在吹着,吹动了有些空荡的裤管。却又因为着了雨的原因,布料紧紧的贴在了皮肤上,使人一激。他没有拿伞,只好快步走到附近最近的一家24小时营业店。


邢佳栋仍在酒店房间里呆着。


周围安静的简直令人窒息,使人喘不上气。四面环壁,没有一丝声音。空气流动的嗡嗡声在耳边绽的一清二楚,钟表上的秒针嘀嗒作响,在此刻可真所谓是个“震耳欲聋”。


要命,他叹了口气。


他和张译保持现在这种状态用不了多久的。


用不了多久的,邢佳栋想到,毕竟把世界消磨的结束也只需得六十个年头。


打开窗户,秋雨的淅淅沥沥充斥于耳中,眉头紧皱,开始担心起那只猫带没带伞。


现只是凌晨,店里人数不多。张译就随便找了个空位置坐,对着服务员笑眯眯的点了杯咖啡。


但他总觉得自己咧的嘴角都在发痛。


他挑的位置靠近窗户,店里的窗户是落地窗,很大,能很好的看清外面街道上的景色。


扬州虽美,但现在没有什么景色可言。放眼望去,只能看见空无一人的街道,高大却又冰冷的建筑物,被风吹得杂乱无章的花草。

张译收回了他的视线。


阴黑的也吞没伟丽的白日,遮阴的高树只剩了几根秃柱子,原本的葱绿都加做一捆捆收成。


咖啡来了,服务员微笑着给他递过去,他也笑着伸手去接。


陶瓷是导热的。被冷风吹到冰凉的手指碰到温热的杯壁引的他一激,差点打翻了杯子。


吓的服务员还以为是温度不合适,再三询问他要不要换一杯。


摇了摇头,说了句没事。


温热感从手心间的神经末梢一直传到大脑皮层的中枢神经,温暖渐渐使他放松下来。不由自主的打了个颤,眼前好像有一片水气,使的他看东西有些模糊不清。


咖啡的热气传到了玻璃上,冰冷的玻璃一触到热气便冒上了一层哈气。


张译抬了抬手,想要碰那处雾白,但最终还是像惧于玻璃的冰凉似的,落下了手。


邢佳栋盯着墙上的表,看着秒针嘀嗒嘀嗒的转动,听着时间一点一丝的流动。整个人瘫在沙发上,什么也不动,只是盯着表的秒针和窗外的秋雨。


猛然觉得其实他和张译处在这种尴尬的境地中也挺好的。只是隔着一堵墙,一扇窗,一层窗户纸,窗户纸薄薄一层,但是谁都不愿意捅破。这样不会太近,也不会太远,大不了两人就在墙的两边坐着,坐一辈子。


但张译要起身,他想走。


不知过了多久,那人回来了,但是是手拿机票的回来了。另一只手则是拉着行李箱,眼神不敢直视,“那个,我……”过了好半天,他才支支吾吾出一句。


邢佳栋看着他,微乎其微地叹了口气。


“现在走吗?”立即开口打断。


人与人之间的缘分本就稀薄寡淡,像是一本书中提到过的一旅途中遇到的人,多是清尘浊水,后会无期。


张译把他逼到了岔路口上。


他现在只有两条路可走,要么和那人擦肩而过,要么去表明心意从而换的一生天荒地老。


雨仍在下,站在廊下看着缥缈的秋雨,雨水浸湿了衣的一角,到却无暇顾,只是遥望着迷蒙景色,眉目间是解不开的愁。


“现在走吗?”邢佳栋看向张译,又问了一遍。


“嗯。”说时来不及思索,而思索之后,还是这样说。


“我送你吧。”


喉结滚动,咽下了满腔的酸苦却仍没有咽下那一个字眼。


“好。”


开门,上车,系安全带。


一路上两人相对无言,天色在不知不觉中渐渐地亮了起来。天空中大片大片的霞云燃了起去,褪下了深邃无尽的黑。


红灯,刹车。


邢佳栋皱了皱眉头,运气不好,遇上了这个红绿灯的红灯时刻。这个红绿灯真够奇葩的,绿灯仅有十几秒而红灯却超有百秒。


“哎,张译。”邢佳栋开口了。


“嗯?”在后座沉默了半响的张译终得抬起了头。


一方面是因为邢佳栋的发话,另一方面是那突然亮起来的光。突然亮起的暖黄灯光透过了车窗,照印在了眼睑之前。


“你……”邢佳栋的食指与拇指在方向盘上打磨,好像要细细品出那上面的纹路。


既然两条路最坏的结局都是分道扬镳,那他怎何不去一试。


他抬起了头看向张译,像若无其事,又像孤注一掷。


“我喜欢你。”


“你……”被心上人告白,确实是件人开心的事情,但张译愣住了。舌尖舔了舔上唇“什么时候……”


“那是在好久以前的事,”邢佳栋笑着摇了摇头“等我发觉我自己开始爱上你的时候,我已是走了一半路了。”


“我也走了一半的路了。”张译冷不丁的来了一句,嗓音里却全是沙哑。


我们只不过是彼此在人山人海摩肩接踵之间不小心碰到的一个陌生人罢了,但我们选择了拉住对方的手,站在原地停留。


“如果我们都没有表明心意,那你会怎么做?”张译凑近,又轻轻问了一声邢佳栋。


“我会等着你,”邢佳栋望向张译,直视他的眼底“无论等多少年,我都会等。”


“毕竟没有你,我什么都不是。”


天亮了,阳光透入窗子,垃圾桶里的纸团染上了初晨的朝晖。

评论(20)

热度(52)

  1. 共2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